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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给你∠※//嘤,只会白嫖和窥屏

勇气【年轻doc正剧向】

蠢莫言:

*doc个人向,个人经历捏造预警 
*男票第三篇文。又吃到粮了快乐!
*刀片警告[卢旺达屠杀事件]

1994年五月,Kateb在卢旺达联合国安全营地和同行的乔治神父道别。望着这个还尚未成年的稚嫩小伙,神父满怀歉意与担忧,抓着Kateb的一遍遍的嘱咐道:“孩子,很抱歉让你来到这里。但实在是没有办法,这里太需要白人志愿者了,整个卢旺达现在只有不到300名志愿者,每个人都至关重要。” 
Kateb微笑着拥抱了神父,说道:“我明白,放心吧神父,我尽力去拯救每一条生命的。” 
 神父不舍的望着Kateb,在同行的催促中,与Kateb做了简短的道别:“我就要和别的志愿者去北方的难民营了,你在这里等着苏菲女士,她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孩子,愿主与你同在。” 
 在送走乔治神父后,Kateb耐心的等待着苏菲女士的到来。 
 印着红十字标识的面包车停在了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白人女性下车直径朝Kateb走来。 
 “这应该就是苏菲女士了吧?”Kateb心想,站起身努力的试自己放松,整理了下衣衫。 
 “你好,我是苏菲,你就是那个乔治神父说的法国男孩?” 
 “你好,苏菲女士,我叫Kateb。来自巴黎,我……” 
 “好的,拿好行李快和我走吧.” 
Kateb还没来的及做自我介绍,就在苏菲女士的催促声中坐上了红十字的车。车匀速的驶出了营地,朝着西北方的一处偏远村庄开去。 
 路上两人没有一句对话,苏菲女士表情凝重,驾驶着车谨慎的注意着路上的一切。Kateb觉得有些尴尬,感觉苏菲女士表现有些太过紧张了,于是他想要找些话来缓解一下。 
 “苏菲女士,我来自巴黎。你的法语说的真好,你也是法国人吗?” 
 “是的……我来自里昂。” 
Kateb暗暗的握了下拳头,不错,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们要去的营地还要多久?那怎么样?” 
 “大约还要一个多小时,是一个小村庄,不是正式的难民营。村里有一个小教堂,教堂的神父是一个黑人,他带着当地的胡图族人接收了附近的很多图西族人。也是他请求红十字会能安排一些白人志愿者来教堂,建立安全营地。” 
 “胡图族人为什么要屠杀图西族人呢?” 
 “孩子,这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我们只要尽可能的去拯救更多的生命,明白吗?现在村庄里只有我和汉斯医生两个白人,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是的,女士。我参加过很多急救训练,也有过营救灾区的经验,我还可以做初级的外科手术,我相信我能帮上你们。对了,我还带来了这个……” 
Kateb转身在后座的行李中翻找出了一个小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外科器具。正准备向苏菲女士展示下,突然车猛地颠簸了几下,停了下来。 
 苏菲女士低着头,对Kateb说道:“孩子,救人不仅仅需要技术和经验,更重要的,还需要勇气!” 
Kateb望了望车窗外,成片的尸体就随意的抛弃在路上,而刚才的颠簸,正是碾过尸体造成的…… 
 “哦……上帝啊……”Kateb惊讶的看着满路上的尸体,一路延伸,明显是在难民奔逃时从背后一路射击屠杀的。 
 “还不错,上一个志愿者,看到类似的场景,当场就晕厥了。在这他只坚持了两周就崩溃了。”苏菲女士再次启动了车,尽可能的绕过尸体前进,而Kateb也彻底失去了攀谈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渐渐的停了,一个由政府军设立的关卡拦住看他们。 
 “嗨,法国男孩,快把你的护照准备好。”苏菲对Kateb嘱咐道。 
 一个士兵队长走了过来,对车的后座做了检查,确定没有黑人后,转身让身后的士兵打开关卡。 
 “一个生面孔啊。”队长对苏菲女士说道。 
 “是的,是我在法国的弟弟,他来劝说我和他回法国。” 
 士兵队长检查完Kateb的护照后说道:“女士,也许你该听听你弟弟的话,再继续保护那些垃圾,也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苏菲女士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见苏菲女士没有太在意,士兵队长低声警告道:“女士,再往前就是民兵的势力区了,他们已经快失控了,我们不能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下你弟弟的建议。” 
 “非常感谢,队长,我会小心的。”苏菲启动了车对士兵队长感谢道。 
 
 车开出没多久,迎面晃晃荡荡的一大群穿花色T恤的人,乌压压的荡了过来。他们挥舞着手里的砍刀,跳着踏脚的舞步,怪叫着如蝗虫一般摧毁着他们经过的一切。 
 “快!快把后面的国旗拿出来!快!”苏菲放慢了车速,但没有停车,焦急的对Kateb呼喊道。 
Kateb赶忙从后座的行李中翻找出两面法国的国旗,苏菲拿了过去,让Kateb和她将国旗紧紧的裹在身上。 
 “他们是什么?” 
 “胡图族民兵……如果说政府军是有秩序的土匪,那么这些民兵就是一群没有下线的暴徒……” 
 望着前面逐渐接近的民兵,Kateb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也渐渐的边的急促了起来。压力和恐惧在那零星响起的枪声和挥舞着的砍刀下猛的膨胀了开来。 
 “冷静点,小子,面带微笑,露出你那张英俊的法国小脸蛋,不会有事的。”苏菲安慰道。 
 车渐渐开进人群,每个人都目露凶光,接近车的民兵挑衅的用砍刀敲打着车窗,趴在车窗外盯着车内,看看有没有黑人……不停的有人对他们比着割喉的姿势,但所幸的是看到法国的国旗和两个白人,民兵并没有做出实质的伤害举动,朝着另一处游荡去了。 
Kateb捧起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国旗,亲吻道:“感谢上帝,我爱你法国……” 
 苏菲笑了,说道:“卢旺达的军备和政府军的物资都是法国援助的,所以在这,法国人相对会安全一些,现在你明白了吗?即时你还是个孩子,我还是强烈的请求乔治神父让你过来,只因为你是个法国人。在这里,一张白人的脸和一面法国国旗,可以救更多的人……” 
Kateb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不错,到现在为止,你做的都很不错,你很有一个国际主义战士的潜质。”苏菲鼓励道。 
 “谢谢,真正到达这里,才发现,原来一切和想象中的都不一样,但愿我能做的到……” 
 “别在意,Kateb,你做的比很多人都好很多,很多志愿者在这都坚持不到两周,请你……尽可能的多坚持下去,你多坚持一天,可能就有更多的生命因为你而存活下去。”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苏菲口中的营地。一个小小的村寨,紧密的土木结构的矮房和临时帐篷堆集在一起,四周由木桩、报废的汽车、木质的垃圾围成了一圈简易的围墙。村子里最大的建筑就是中心的那个小教堂了,堂前面一个小广场上挤满了人,不时地还传出哭声。 
 “哦,上帝啊!”苏菲呼喊着跳出了车,跑向广场。 
 见到苏菲,不断的有人上前来哭诉,而苏菲并没有停下。看到地上的血迹,苏菲紧张的大喊:“汉斯!汉斯!” 
 “在这!”一个浑厚的男声回道。 
 苏菲拨开人群,见到中央一个高大的白人医生正在抢救倒在血泊中的人。 
 “哦,天呐,这是怎么了?”苏菲赶过去跪在汉斯身旁。 
 汉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烦躁的对苏菲喊道:“我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快去救人!让波比和你说明下!” 
 一个矮胖的黑人立刻凑了上来哭着祈求道:“求求你了,苏菲女士,请你救救莎拉,救救她吧,她被抓走了……” 
 苏菲没有多话,拉起矮胖的波比往汽车方向冲。迎面撞上了一脸茫然的Kateb。 
 “回去!快回到车上,快!”苏菲冲着Kateb喊道 
Kateb赶紧跑回车上发动了车。 
 “在哪?他们往哪去了?”上车抢过方向盘的苏菲冲着后座的波比吼道。 
 “南方!他们向南方的民兵营地去了!” 
 “哦,妈的真该死!Kateb你带有法郎吗?”苏菲向Kateb问道。 
 “有的,在我包里” 
 波比也举起自己带上车的箱子示意了下,“我这还有巧克力,啤酒,香烟,糖果……” 
 “好吧!愿上帝保佑!”苏菲加大了油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Kateb抓紧了安全扶手,高声问道 
 “是民兵!她们抓走了莎拉,天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波比哭哭啼啼的说着 
 “今天苏菲女士离开后,有三个图西族人被几个民兵童军追杀,他们躲进了教堂,我们在汉斯医生的带领下,让村里的图西人都躲了起来,由胡图族人一块跟着汉斯医生和那些童军交涉。原来准备用一些糖果和啤酒来打发他们,但他们中有一个孩子曾经是莎拉的邻居,他认出了莎拉,说她是图西族的混血,是肮脏的要被清除的垃圾。说完他们就抢人,争执中他们砍伤了好多人,还开枪打死了逃进来的那三个人。然后他们开着我的皮卡,抢走了三个姑娘……我可怜的莎拉……我妹妹和她图西族的丈夫已经被杀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Kateb掏出了手绢递给了波比,面对眼前这个哭泣的黑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与其生硬的劝慰倒不如闭嘴静静的陪伴要来的实在。 
 “在那!”苏菲指着前面一个停在路边的一辆小皮卡叫到。 
 “是的,那是我的皮卡!”车还没停稳,波比就急忙跳下车,朝着不远处损坏了半边的房子跑去。房子里传来了女孩的哭叫声。 
 “等等!波比!”苏菲紧忙跟了上去 
 只见波比在门口被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给拦了下来,男孩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恐吓着波比,而波比只能苦苦的哀求。 
 听到女孩的哭喊,苏菲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推开拦在门外的小男孩,踢开了只剩半截的门板。 
 屋里猛地冲进来一个白人,所有人都愣住了,被按倒在地的女孩停止了哭泣,光着屁股的男孩甚至忘了提起自己的裤子,呆呆的站起了身。 
 看着眼前的一幕,苏菲愤怒的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些畜生!快放了她们!” 
 回过神来的民兵见来的只是一个女白人,纷纷拿起了武器,朝着苏菲怪叫着,口中快速的说着一些土语,一个为首的男孩,拿着砍刀冲着苏菲的脸不停的比划着。 
 “磅!”的一声。又一个身影冲了进来,Kateb没有啰嗦,拿起法国国旗裹住了地上赤裸的莎拉,抱起来退到了门外。苏菲也趁机拉起另外的两个女孩,退了出来。 
 为首的男孩见状暴怒,抢过一旁拿枪的孩子手里的枪就要开枪,被一旁的几个民兵拦住了。打死白人,这在卢旺达还是比较大的事态,这是民兵首领一再交代不许做的事情。 
 “嗨!嗨!法郎!法郎!”Kateb一手抱着女孩,一手递出了一叠法郎朝着男孩挥舞着。 
 一旁的波比赶紧过来,用土语和民兵交谈着,打开箱子,向他们展示糖果,香烟,巧克力。 
 看门的那个小男孩见到了这些,也加入进来劝说这个领队。也许在他心中,巧克力要远比女孩实惠得多。 
 终于,那个领队动摇了,他一把夺过Kateb手中的法郎。黝黑的面孔上那死死瞪住Kateb的白色眼珠显得尤为恐怖。他狠狠的朝着Kateb吐了口痰,转身带着怪叫着的民兵走了。 
 “做的不错……谢谢你Kateb”苏菲低声的感谢着。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将莎拉交给波比后,Kateb抚着胸口微笑着对苏菲说道。 
 “骑士宣言?!”苏菲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大男孩。认真的说道:“谢谢你,骑士,你的精神在这世间尤为可贵,我以你为荣!” 
 “乐意为您效劳夫人。”Kateb伸手做了个标准的中世纪礼节。 
 
 一行人回到村庄,苏菲将带回来的三个女孩交给了教堂的修女,和她们一块进入了教堂的小礼拜间,Kateb被拦在了外面。 
 “嗨!那个!你是来参观的吗?过来!”汉斯医生朝着Kateb喊道。 
 “您好,我叫Kateb,我来自巴黎,我……”Kateb一路小跑的跑到汉斯医生临时搭的手术台旁。 
 “把这里包扎一下!快,下一个!”汉斯没有多话,朝着Kateb指了指,就去救治下一个人了。 
Kateb紧张的打开自己的急救箱,开始给眼前的伤者包扎。 
 仔细的裹好后,完美的打了一个结,正当Kateb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包扎时,汉斯医生只是微微的伸头看了下,不满的呼喊道:“这他妈是什么玩意?这是砍伤,你当是用水果刀割伤的吗?玛特修女!过来给这个重新包扎下!再教教我们这个菜鸡先生!” 
Kateb尴尬的朝过来的玛特修女耸了耸肩说道:“抱歉,修女。” 
 “不,没什么。谢谢你能来这里,非常感谢你,先生。”这个胖胖的黑人修女诚恳的说道,伸手熟练的重新包扎了起来。 
 傍晚,苏菲走出了小礼拜间,看到被汉斯呼来喝去的Kateb微微的笑了。 
 “请理解下汉斯,他也许不那么温和,但绝对是个好人。”苏菲接过了Kateb手中的纱布,帮着Kateb包扎伤员。 
 “嗯,一个严格的好老师啊。”Kateb赞许道,丝毫没有因为汉斯的暴躁脾气而埋怨。 
 “谢谢,汉斯的压力太大了,他几乎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安全区。” 
 “明白,那几个女孩怎么样了?” 
 “还好,她们都很幸运……” 
Kateb一脸疑惑的看着苏菲,不明白遭遇这样不幸为什么还要称为幸运。 
 “她们都没有染上艾滋。” 
 望着Kateb惊恐的表情,苏菲接着说道 
 “胡图族人,一直在宣扬他们族群的优越,要杀光图西族人。为了彻底毁掉图西族人,他们会特别安排有艾滋病的人来强奸图西族的少女,让图西族彻底灭亡。而莎拉她们只是碰到了几个临时起意的民兵,幸运的是,那几个男孩都没有艾滋病。……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啊……这……这也算幸运了吧……” 
 “Kateb……在这里,能安全的活着,就是一种奢侈了……” 
Kateb点了点头,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们在聊什么呢?新来的,那边几个人包扎的怎么样了?”汉斯低沉的声音问道。 
Kateb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就像个偷懒的学生碰到了教务主任一般。 
 汉斯直接丢了件白大褂给Kateb,说道:“今天的事情差不多了,注意观察伤者,有发烧的现象立刻来告诉我。从明天起,你要穿着这个。还有,把你那箱子给我!” 
Kateb立刻把自己的小皮箱递给了汉斯。汉斯打开箱子,仔细看了遍里面的器具,挑出了一把剪刀和绷带交给了Kateb,说道:“你还没资格用别的,先用着两个,每天给伤员换药!包扎,这就是你在这要做的!” 
 “是的先生!”Kateb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有几分崇敬的回答道。 
 在接下来的几周,Kateb每天都在重复这类的工作。因为白色的大褂始终揣着一把剪刀,孩子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剪刀骑士”。Kateb很有耐心的照顾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在这个狭小的安全区,不到三百人的规模,但却有超过一半的未成年儿童。Kateb还有个重要的工作,就是陪孩子们玩耍。按照苏菲的说法,这是种心理治疗。虽然汉斯嘲笑Kateb与其做一个医生,不如做一个保育员更加合适。Kateb还是用自己的细心和温柔,赢得了营地所有人的信赖。 
 
 圆滑的波比利用自己是胡图族人和曾经做过超市的营销的身份,一直在为这个安全想尽办法筹集物资。这一天,波比早早的带着助手开着小皮卡外出了,而营地里的人们也在悄悄的准备着什么。Kateb正在跟随着汉斯医生检查围墙和自制的红十字旗帜,一阵歌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黑人神父马丁带着所有的孩子在广场上唱起了圣歌,莎拉捧着一碗液体和另外两个被Kateb救的少女捧着花环缓缓向Kateb走来。 
 “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聚集在这?”Kateb不解的问着汉斯。 
 汉斯一脸严肃,认真的对Kateb说道:“这是他们的最高礼仪,代表着寄托生死的信任,一会不管那碗里是什么,就是一碗泥浆你也得给我喝下去!” 
 “什么?!”Kateb惊讶的望着汉斯,而汉斯正直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别吓唬他了,汉斯。”苏菲走了过来,笑着对Kateb说道:“别紧张Kateb,你就当做是被骑士救下的少女来给骑士送花来表示谢意就好了。” 
 说完在背后轻轻的推了一把,将Kateb推到了三个少女的面前,所有人都笑着看着场中的四个人。 
 看了眼这位温和帅气阳光的白人小伙,莎拉羞涩的底下了头,将手中的木碗递了过去。 
 “喂!别发呆!让少女难堪可不是骑士的风范!”苏菲在身后大声提醒道。 
Kateb捧过莎拉手里的木碗,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在场的所有人一阵欢呼,好似起哄一般高声的怪叫着,后面的两位少女将手里的花环套在了Kateb的脖子上。 
 一阵细密的非洲鼓,在所有人的笑声中,圣歌停止了,转换为了一阵阵有节奏踏歌。所有的黑人开始围着Kateb舞蹈着,欢唱着。莎拉害羞的跑到玛特修女的身边将头深深的埋进修女的怀中,玛特修女大笑着拍着莎拉的背部,安抚着这个少女。 
 压抑了许久的人们借着这一刻尽情的欢笑着。在苏菲的建议下,波比筹备了这次的感谢活动,就等波比带着补给品和酒赶回来,来开一次真正的晚宴,让所有人高度紧张的神经得到片刻的舒缓。 
 然后,上帝似乎已经放弃了这里的人们,一个浑身是血的黑人被拖到了广场上,他的到来将所有人又重新拉回了恐惧之中。 
 “上帝啊……是波比的助手!”苏菲冲了过去。 
 汉斯拼命的在抢救这个黑人,而这个受伤过重的黑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波比死了!被民兵杀了,他们……他们……就要洗劫这里了,周围的地方都已经被抢光了,他们发现波比车里的补给品,认定这里还有很多,他们就要来杀光我们了……” 
 听到这个垂死黑人的话,场上的人开始了恐慌的哭泣,不知觉的都渐渐的靠向了在场的三位白人。 
 汉斯抚合了已经死去的黑人双目,说道:“我们需要救援……” 
 “政府军?”苏菲问道 
 “是的,让所有的人把能够找出来的黄金,首饰,钻石,法郎都集中起来,我们必须贿赂政府军,让他们来救我们,”汉斯对所有人说道。 
 听了汉斯的话,所有人开始慌乱的奔窜着,收集一切值钱的物件,马丁神父甚至将教堂的银杯都拿了出来。 
 “我们需要派一个人,带着一半的财物去政府军的关卡那里,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能来就我们,这里还有更多的财物,不然就只能给民兵抢走了!”汉斯说道。 
 “我去吧,汉斯你得留在这里尽量的拖延时间。”苏菲说道。 
 “不,还是我去吧。”Kateb站了出来。 
 “太危险了Kateb,不要逞强,还是我去。” 
 “让他去吧,男孩子总要明白责任与担当!”汉斯打断了苏菲的话,走了过来,对Kateb说道:“小子,你要记住,如果你想救人,就一定要先救自己,如果你死在路上,这里的人都会死。明白了吗?不要逞强,多用用脑子!” 
 “放心吧,我一定会带回政府军的。”在苏菲担忧的眼神与汉斯那难以察觉微笑中,Kateb开着红十字会的车离开了村子。 
 
 
 幸运的Kateb没有遇到民兵的阻截,顺利的到了关卡。 
 “嘿!你是谁?别耍花样!双手抱头走出来!”一个政府军士兵用枪指着Kateb命令道,关卡里的士兵似乎很紧张,所有的士兵都在收拾器具,好像随时准备出发。 
 “队长!那位队长,你还认识我吗?我是苏菲的弟弟,一个月前,我们还见过的!”Kateb对着不远处那个长官模样的人喊道。 
 听到Kateb的呼唤,黑人长官走了过来,将Kateb拎到了一边,呵斥道:“你他妈疯了吗?什么时候了,你还来这里找麻烦!” 
 “救救我们,队长,请你救救我们,还有苏菲,民兵就要赶过来屠杀所有人了。”Kateb恳求的对黑人长官说道,还从怀里掏出了准备好的财货。 
 黑人长官狠狠的给了Kateb一拳,并趁机拿过了Kateb手中的小包,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对Kateb问道:“白人小子,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救你保护的那群垃圾?为什么不让上帝去救他们?” 
 
 “上帝救不了任何人……而如果你能救他们,那你就是他们的上帝。我爸爸是法国高层,我们才收到消息,各国将要开始对卢旺达的事件开始干涉,联合国也将要派遣大量的维和部队来这里,一切就要结束了,错误终究要被纠正的。为什么你要为一群屠夫承担罪名呢,为什么你不能成为一个拯救生命的英雄呢?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这些被你救下的人们,都会站出来为你辩护的,我,苏菲,还要汉斯,我们都将成为你的朋友,在国际上为你发声,告诉所有人,你是个英雄。” 
 黑人长官动摇了,他默默的盘算着,终于他盯着Kateb手上的手表,说了句毫不关联的话:“表不错。” 
Kateb高兴的退下了手表塞在黑人长官的手中,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说道:“为了我们的友谊!” 
 
 当Kateb开着车,带着两吉普的政府军士兵赶回来时,民兵已经包围了村子。汉斯和苏菲正死死的堵着大门,民兵暂时还没有能冲进去。 
 “太好了!还来得及!”Kateb高兴的说道。 
 政府军的士兵们立刻下了车,朝天开枪,威吓着聚集起来的民兵。就如同驱散一群食腐秃鹫一般,民兵们有的奔逃,有的还在和政府军争吵。最终,在政府军一阵齐射后全部撤出。 
 “谢谢你,队长。实在太感激您能来救我们了。”苏菲走了过来,对黑人长官感谢道,并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的将一个小包递给了黑人长官。 
 “不,女士,我不能收这些,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我们的友谊!”黑人长官微笑着对苏菲说道。“不过,女士请容我提醒您,我们就要撤离了,还是请你早些离开这些垃圾,以免您会收到伤害。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护送您和您的团队和我们一块撤离到南方。” 
 “谢谢您的提醒,联合国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接我们了。”苏菲还是礼貌的回绝了黑人长官。 
 黑人长官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递给了苏菲,说道:“女士,我真诚的希望您用不到这个,但还是希望您能留在身边以防万一,这些民兵已经都疯了,他们已经不受政府的控制,而我们也无能为力。” 
 苏菲思索再三,还是接过了手枪,表示了感谢。 
 
 民兵和政府军撤离后,没有人感到高兴,所有人又回到了一片死寂中,今天是活过来了,那明天呢?以后呢? 
 入夜,Kateb找到了独自一人的莎拉,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波比他……” 
 “没什么,你不用道歉先生,还要谢谢您救了所有人,没有您,我们都已经死了……至少,我们都还活着……”莎拉低头小声呢喃着。 
Kateb叹了口气,来到这里后,感受到最多的便是无助感,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但这种无助的伤痛总像梦魇一般死死的压着自己,他似乎越来越能理解汉斯那暴躁的呼喊…… 
 “您是怎么让政府军答应来救我们的呢?”懂事的莎拉看出了Kateb的内疚,转换了下话题。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情急就撒了个谎……” 
 “撒谎?” 
 “是的,但愿上帝能原谅。” 
 “上帝会原谅的,撒一个谎可以救下这么多生命,那一定是世上最美妙的语言了!”马丁神父也来到的莎拉的身边安慰Kateb。 
 “谢谢你神父,谢谢你莎拉”Kateb搓了搓脸缓解了下自己的疲倦。 
 
 
 “嗙!”汉斯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出来,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台小收音机,嘴角不住的颤动着。 
Kateb站起身,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坚强的国际主义战士,竟然在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汉斯激动的缓缓挪动着步子,走向广场中心,周围的人渐渐的围拢过来。 
 “上帝啊……汉斯,你怎么了?”苏菲关切的问道。 
 “苏菲,我们彻底得救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怎么了?” 
 “联合国干涉卢旺达政府了!,各国均发声谴责及制裁卢旺达政府军,卢旺达政府已经宣布制止一切屠杀活动,北方的图西族游击队也快要打到这边了,政府军和民兵组织都开始南撤了……” 
 “真的吗?”苏菲激动的问道 
 “真的!现在民兵电台里全是指责政府软弱的骂声。白天那些政府军不也是说要撤到南方吗?还有!国际红十字组织正筹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救援队,已经到了卢旺达境内了,很快他们就要展开救援行动了!我的一位老朋友和我联系上了,两天内,他们就要过来我们这边了!苏菲!我们所有人都得救了!”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人们像疯了一般将帐篷,桌椅等一切手边摸到的可以燃烧的物件扔到了篝火中,让中央的篝火瞬间扩大了几倍,照亮了整个广场。 
 每个人都欢快的手舞足蹈了起来,莎拉着Kateb的手也加入了人群,玛特修女兴奋的用肥胖的身躯紧紧的拥抱了Kateb,几乎每个人不分男女都拥抱Kateb亲吻了他的面颊或者额头来表达对这个白人小伙的感激和内心的欣喜。 
 一阵优美的弦乐在月光下响起,汉斯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小提琴,拉奏起了圆舞曲。 
 人群渐渐的散向四周,把中心的舞台让给了这三个白人,在汉斯鼓励的眼神中,Kateb走了出来向苏菲弯下腰,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苏菲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最终微笑着向Kateb递出了自己的手。 
 皎洁的月光下,三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白人,在非洲的大陆上静静的跳了一曲圆舞曲…… 
 
 第二天,Kateb起来后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生机,人们微笑着打着招呼。孩子们跑出了村子,在不远处的山丘上遥望着联合国的车辆。人们开始收拾行装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 
 “嗨,苏菲。”Kateb看见苏菲正在教堂收拾器具便走了进去。 
 “你好,剪刀骑士。” 
 “撤离后……你们准备去哪?” 
 “这里经历这样的屠杀后,会有很多的事要做,我和汉斯要和红十字组织汇合,去更大的难民营里去做医疗。” 
 “是吗?太好了,能带上我吗?我可以给你们做助手!” 
 “你最好给我他妈的滚回去上学!”汉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可不需要只会用剪刀和纱布的助手!” 
 “哇哦~!”苏菲给了Kateb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笑着说道:“也许有一天你能拿到医师执照时,我们还可以一块去救更多的人。” 
Kateb无奈的摸了摸头,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抓紧时间和大家道别吧,联合国的车辆也许很快就会过来了。”莎拉说道。 
 “是的!别留什么遗憾!时间不多了~哈哈”汉斯也伸头过来说道,看得出来,收到老朋友的消息让这个压抑了许久的老男人放松了很多。 
 
 “骑士!骑士!”一阵孩子们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啊~你的小情人们来了,骑士先生。”苏菲调侃道 
Kateb笑着耸了耸肩,准备出门去和孩子们道别。 
 
 “哒哒哒!”一阵枪声传来! 
 三人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跑了出来。 
 受到枪声惊吓的人群开始四散奔逃,Kateb拼命的朝村口冲去。一个小女孩看到了Kateb,哭喊着朝Kateb跑去,张开小手想扑进Kateb的怀中,Kateb忙蹲下准备抱起孩子。又是一阵枪响,女孩倒在了Kateb的眼前。 
 “不不不不!!!”Kateb发狂的冲向那些窜进村子的民兵,死死的扯住一个民兵手中的枪,叫骂道:“住手!快住手!你们这些混蛋!” 
 民兵没有理会Kateb,用枪托砸倒了Kateb。又举枪射杀了一名黑人,身后的民兵冲了上去用砍刀又补上了两刀。 
 “你们这些混蛋!”Kateb摸出了口袋里那把剪刀,狠狠的扎向那个开枪的民兵。 
 民兵躲闪开,一脚踢开了癫狂的Kateb。剪刀划伤了民兵的手臂,望着流血的手臂,民兵凶狠的朝Kateb举起了枪。 
 “不不!白人!是白人!我们是法国人!”苏菲跑了过来,用身体护住了Kateb对那个民兵高呼道。 
 一个带着墨镜和红色贝雷帽的民兵首领伸手按下了民兵手中的枪,那个持枪的民兵退到了一旁,恶狠狠的瞪着Kateb。 
 民兵首领冷酷的站在那里,欣赏着民兵们追杀村中的难民。汉斯也赶了过来,用一面红十字的旗帜盖住了三人,并死死的压住挣扎着要爬起来的Kateb。 
Kateb艰难的伸出了一只手,够到了民兵首领的一只脚,握着对方的鞋头哀求道:“求求你……我恳求您……停止这一切吧……” 
 民兵首领昂着头,享受着高贵的白人的哀求。他侧头看到不远处一个民兵正准备强奸身下的少女,对那个民兵吼道:“住手!没时间让你们干这些!记住你们是高贵的胡图族战士!别尽想着和这些肮脏的母猪们干!带过来!” 
 那个民兵怏怏的拖着少女,来到民兵首领的身边。Kateb看清了那个哭喊的少女是莎拉!紧张的抬头看着民兵首领,手紧紧的扯着对方的裤脚。 
 民兵首领注意到了Kateb的紧张,高傲的抬着头,一手扯着莎拉的头发。 
 “Kateb先生!”莎拉哭着朝倒在地上的伸出手。 
Kateb下意识的放开了民兵首领的裤脚,转手想去抓住莎拉的手。 
 民兵首领随意的从腰间掏出枪,对着莎拉开了一枪……莎拉软到在地,红的,白的,溅到了Kateb的脸上…… 
 “啊!!!”Kateb发狂一般的挣扎着,苏菲和汉斯两人几乎都压不住他,汉斯扯过红十字的旗帜,盖住了Kateb的头脸,不让他再看眼前的情景,紧张的对Kateb说道:“孩子,你听我说,要想救更多的人,你得先救你自己……听我说!” 
 “嗙!嗙!嗙!”一声声枪响在Kateb的上空响起,滚烫的弹壳一颗颗砸在Kateb的头上,那是鲜血的热度!每一声枪响就是一条生命! 
 “啊!!”Kateb猛地挣脱开两人的束缚,在挣扎中拔出了苏菲腰部藏着的手枪。 
 “不!”汉斯拼命抢过了Kateb手中的枪,把Kateb踢到在地。 
 “哒哒哒”一阵扫射,汉斯浑身是血的倒下了…… 
 民兵首领厌恶的一枪射杀了刚刚开枪的民兵,大声的咒骂着。 
Kateb又再一次疯狂的爬了起来,摸索着掉在地上的枪。民兵首领抢过一旁手下的AK,用枪托狠狠的对Kateb的头敲了下去…… 
 
 当Kateb再次苏醒时,已经是黄昏了……血红的火烧云映照着个被血浸染的村庄。 
 苏菲双眼无神的跪在汉斯的尸体旁。 
Kateb缓缓的站起身,眼前的景色犹如炼狱,昨天还在一起欢笑的那些人,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堆残肢断臂…… 
 逃到教堂里寻求庇护的人们,和马丁神父一块连同教堂被烧成了焦炭…… 
Kateb摸到了那只枪,跪倒在汉斯的尸体旁,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眼睛。Kateb缓缓的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不!”苏菲猛的惊醒,扑倒了Kateb,哭喊道“Kateb,还有很多人等你去救!汉斯还有人很多人要去救!你就想这个结束吗?在这里每死一个医生,就等于死了更多需要被拯救的人!汉斯已经死了,你就想这么不负责任的去死吗 !” 
Kateb哭了,嚎啕大哭……委屈……愤恨…… 
 苏菲把Kateb搂在了怀里,说道:“孩子……救救你自己吧。只有救下你自己,你才能救更多的人……如果你想要做的更多,那你需要有勇气面对更多!” 
 在Kateb愤恨的哭嚎中,联合国的救援车辆终于来到了…… 
 
 休整了两周后,Kateb和苏菲在联合国修建的安全区难民营中做了简单的告别。 
 “准备好要回国了?” 
 “是的……我很抱歉……” 
 “Kateb……汉斯的事不能怪你……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 
 “不……苏菲女士,谢谢你。” 
 “Kateb,也许这么说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期望你不要退缩,不要放弃。” 
 “放心吧,苏菲女士,我会取的考医生执照。希望有机会我们还能在一起拯救生命” 
 “嗯……加油吧,剪刀骑士。” 
 
 三年后,Kateb取的了医生执照,并放弃了私人行医的机会,加入了法兰西国防卫生组织。苏菲在非洲的一次救援行动中感染了“埃博拉”,并于同年去世。 
 五年后,Kateb取得了病毒学,及生态毒理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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